吴妨将无崖子背到了背上，张硕在后面扶着。
两人快步向医院走去。
一进医院大厅，柜台后面坐着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人立即迎了上来。
“三位先生你好，请问三位需要什么服务？看病、输液还是住院？”
吴妨一愣，现在医院也分服务种类了吗？
看来自己真是孤陋寡闻，还以为到医院都是看病的。
“看病，”他说。
“先生，本院有三位主任医师，分别是张主任，王主任和刘副主任，请问您选择哪位医师为您看诊？”
“……张主任吧……”
“非常抱歉，张主人已经下班了……”
“那……要不？王主任？”
“非常抱歉，王主任休产假了……”
“那还选什么？只能是刘副主任了吧？”
“非常抱歉，刘副主任摔断了腿，正在住院，目前他……也是病人，无法履行医师的职责……”
“……你就直说，你们现在谁能看病？”
“只有区区在下，”白大褂向自己的心口一指。
吴妨：“……”
张硕：“……”
无崖子：“哎呦……”
吴妨扶额：“行，那你就给我师父看看吧，他可能辣椒吃多了，有点……”
白大褂伸出一只手，阻止了吴妨继续说下去。
“你们进来时，应该看到本院招牌了吧？本院乃是中西医结合医院，中医、西医那乃是一绝，尤其是中西医结合，那是我们的招牌菜。”
“菜？”张硕有些疑惑。
“嗯……嗯嗯……”白大褂清了清嗓子。
“比喻，那是比喻知道不？我的意思是中西医结合是我院特色，并且我们看病以人为本，可以由患者选择先用中医的方式看，还是先用西医的方式看，现在，请选择。”
“中医吧。”
“好，众所周知，中医讲究说学逗唱……”
“什么？”
“啊，不是，口误，口误，中医讲究啊，这讲究啊，这个……讲究啊……”
张硕实在是忍不住了：“望闻问切……”
“对对对，就是望闻问切，这个小同志很有学习中医的潜质嘛……”
“你快看病吧。”
张硕拦住了他，阻止他再满嘴跑火车下去。
师父疼得直皱眉，他还是不紧不慢的。
“好，我们先从望开始，哪位是病人？”
这啥医生啊？
说了这么半天，搞这么热闹，连病人是谁都不知道。
张硕和吴妨每人伸出一指，同时指向无崖子。
“哦，原来病人是这位老先生啊？这……就是望，打你们一进门，我就看出来这位老先生状态不大对劲了，果然……”
吴妨：“……”
张硕：“……”
无崖子：“哎呦……”
吴妨咬牙切齿。
“那还用望？三人进来，其中一个是被人背进来的，只要不瞎，傻子都能看出来谁是病人。”
白大褂背着手，连连摇头。
“年轻人……，太浮躁，我们医生做事一向都要小心假设，谨慎求证，即使是早就看出来这位老先生是病人，也不能先入为主，一定要虚心听取病人陈述病情……”
“陈述病情啊？我师父是这么个情况，刚才我们在对面吃川菜，我师父平时不吃辣的，今天吃得有点多，所以……”
“de儿……”
白大褂一只手平伸，另一只手竖起一指放在下面，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
吴妨吓了一跳，不知道医生这是又怎么了。
“别说话，让你说了吗？现在还没到问的环节，望闻问切，望闻问切，咱们得按照顺序来，顺序乱了，耽误了病情，谁负责？”
“中医啊，讲解个望闻问切，望完了，现在是闻。”
说着，白大褂走上前，将鼻子凑到无崖子身上。
“哎呀呀呀……呀呀呀……，这大酒味，大爷没少喝……”
“我师父喝了一箱多，可不是没少喝呗？”
“哦，所以老先生是来打醒酒针的？”
“不是，我师父主要是辣……”
“问你了吗？问你了吗？瞎插啥话？我要问的是患者。”
说着，他看向无崖子：“老先生，你什么个情况？”
“我肚子疼。”
“你看看，最了解病情的，始终是患者本人，言简意赅，直至核心，立即就说出了病症所在，不像有些人，东拉西扯，不知所以……”
吴妨顺了顺气，师父还在他手中呢：“行吧，只要你治好我师父的病，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好，现在该到切了，老先生，你坐这儿，伸出手来，我给你号号脉……”
“好，”无崖子有气无力的坐下，将一只胳膊放到了桌上。
白大褂在另一面坐下。
伸出一只手，三指放在无崖子的手腕上。
吴妨看着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别扭。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
张硕：“医生，你这不对吧？号脉不是应该按手心那一面吗？你怎么放手背这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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