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其他人什么感觉，就是林千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林知知可还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唱过歌，虽然只是生日歌......这声音怎么和她平常说话那种毫无起伏的声音差距那么大？
剩下的几个人也惊得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千使了使眼色，指指门口，示意他们动作轻一些，先溜出去。
林千自己也放轻了动作，挪开椅子，轻手轻脚溜到了门外。
能在这里工作的服务生自然也不是吃干饭的，很快也出了房间，直到只剩房间内只剩下秦越和林知知，林千才把门轻轻合上。
全程不过是半分钟的时间，幸好这些人还算配合，没有闹出动静。
林千贴在门外，把人都打发走，默默听起了墙角。
林知知是不清醒，然而秦越却很清醒。
他本来只是想和林知知见一面，谁知她竟是直接把自己灌得烂醉，意识不清，过去和现实都已经模糊了边界。
林知知眯着眼睛，轻声道：“秦越......”
“你是不是要走了？”
秦越没有出声，垂眸看着她的眼睛。
“你再等等我，我马上就能追上你了......”
“虽然我唱歌不好听，也不够漂亮，总是不敢和人说话......但是你再等等......”
秦越反握住她的手，林知知指尖略微有些冰凉。
她扯开唇角，露出一抹难得一见的笑容，继续低声喃喃：“其实我也挺可爱的......你看看，看着我，是不是比你身边的那些小白花都......都可爱？”
平心而论，林知知的长相，绝对算不到可爱那一挂。
然而秦越却回应着她：“嗯，很可爱。”
她又笑了笑，身形一晃。
秦越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搂在怀里。
林知知高中时，校服上就是这样的洗衣粉味道，薰衣草的香气，淡淡的。一晃十年，她都已经不是少女，穿的也不再是蓝白相间的宽大校服，然而身上的味道却从没改变过。
就像她的短发，永远是到下巴的长度。
秦越目光停留在她耳边散开的碎发外露出的小半张脸和头顶的发旋，不自觉地抱紧她瘦削的身子，林知知却没有挣扎。
她慢慢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泪，滴在秦越的衬衫上，呼吸逐渐均匀。
房间内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只能听到林知知和秦越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林千在门外，屏住呼吸，却是再怎么听也听不出什么了。
不过她还是松了口气，撑着门板站直，做梦似的掐了自己一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露出欣慰的笑容。
知知是个长情的人，秦越也是，她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其实都没有忘记彼此。
更何况，他们分手的原因，如今可能已经不是阻隔情感的理由......至少，不像她和唐延那么可笑。
......
林知知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她睁开眼，面前是粉红色的壁纸，只这一眼，她就确定这不是在自己家里。
手机就在枕边，似乎是有人刻意放的。
林知知打开手机，上面是一串未接来电，还有几十条未读的微信。
淮南子：姐，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是加班了吗？
淮南子：姐，你亲爱的弟弟要饿坏了，不是说今天试试下厨吗？
淮南子：姐，我实在撑不住了，点了外卖，等你回来还可以热热吃。下班就赶快回家，外面很危险的！
最后一条是在晚上十一点多，后面就都是复读似的“姐？你是不是遇到坏人了？”。
林知知忍不住弯起唇角。
林千敲了敲门，在门外询问道：“知知，醒了没？要赶快起床去上班了。知知？”
林知知：“已经醒了。”
林千听到她的声音，推门进来：“知知，你昨天在酒店睡着了，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那里住，就把你带回这里了。严淮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让他不要担心，怎么样，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头疼？昨晚给你冲的蜂蜜水怎么都喂不进去，只能放你在这里直接睡到早上了。”
她语速飞快，像是早就准备好的念词。
林知知摇了摇头，“不疼。”
她缓了缓神，靠在床头，回忆着昨天的事。
林千连忙道：“那要不然先去洗漱？我这里有一次性的牙刷，就是找不到刷牙的杯子，可以先拿客厅喝水用的一次性杯子凑合一下。”
林知知：“等一下。”
林千掐了自己一把，清醒了不少，假笑道：“怎么了知知？一次性杯子用不惯，我可以跑去楼下买一个。”
林知知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一次性杯子就好。我想问......”
“啊，早饭！早饭我买的楼下豆豆家的豆腐脑，超——好喝。......哦，我还摊了两个小煎饼，就是快凉了，我去热热，知知，你快点洗漱啊。”
林千没等林知知继续开口，便急匆匆地跑到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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