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上，字迹隐没。
但好半天却没有新的字迹浮现。
看到这一幕，周牧心中一片忐忑，怎么回事，灵长老不会打算让自己滚蛋吧？
当初入药园时，灵长老跟他约法三章，他绝不能主动要求灵长老传授功法和指点修行。
只不过后来他杀了裴星，灵长老主动指点过他几次，但二人却非师徒，也未明说废掉约定。
尽管实际上这个约定可以说是不作数了。
但灵长老毕竟从未亲口说过废除……
万一此时灵长老说他破坏约定，让他收拾东西滚蛋，那他就算想要争辩，恐怕这白纸也不会理自己。
“怎么办？”
周牧一时反而有点慌了，暗骂自己没事找事，等自己修炼到炼气十二重，灵长老肯定能察觉到，到时候必然会传下后续功法。
现在贸然开口讨要，灵长老不会因此动怒吧？
眼看着白纸上迟迟没有字迹显现，整个药园都似乎陷入了死寂，周牧想着不能这样继续了，必须要打破尴尬，给自己，也给灵长老一个台阶下。
“那个，长老不要误会，弟子绝无讨要功法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毕竟一时间也编不出什么话，万一又多嘴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真触怒了灵长老，那可就真完犊子了。
周牧说着，有了脚底抹油的想法，当即话音一转：“那个，长老要是没事，那弟子先回屋子去了。”
说完，他迈步欲走。
嗡！
但就在这时，白纸如幻影般飘到了他的面前，微微一震，其上字迹迅速浮现：“你不用走，此事是我没有考虑到的。”
“额……”
周牧看到这一行字，不由愣了一下。没考虑到什么，灵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没考虑到自己会讨要功法，还是没考虑到什么时候给自己功法？
周牧猜测着。
白纸上，墨色再次变化：“你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修炼到炼气后期，超乎了我的预料。至于《混元仙法》的后续功法，实不相瞒，我并没有。”
“没有？！”
周牧彻底愣住了，下意识问道：“不是，长老，若是没有后续功法，那弟子以后怎么修炼？”
“《混元仙法》乃是我当年偶然从仙墟所得，当时仙法出世，仙墟震动，无数强者争相抢夺，我有幸夺得仙法第一张，参悟百年方领悟出《混元仙法：炼气篇》，至于后续功法，恐怕还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啊？”
周牧大吃一惊，彻底懵了，自己修炼的《混元仙法》，居然是一个不知道后续在哪里的功法？
灵长老这不是坑人吗？
仙墟是什么地方，他不知道，玄灵老祖记忆中倒是有一些内容，似乎与传闻中的真仙有一定的关系。
而根据灵长老所说，仙法出世，无数强者争相抢夺，他也只是得到了第一张，那谁知道后续落在了哪些强者手中？
最重要的是，能进入仙墟的强者，都是何等的存在，就凭现在的周牧，有什么资格去找那些强者索要功法……
灵长老这话说出来，还不如告诉他《混元仙法：炼气篇》没有后续，让他死了这条心呢。
嗡！
就在周牧心中一片绝望，想着自己是不是考虑该换个功法的时候，白纸上字迹再次变化。
“你面前的白纸，便是当初我得到的仙法残章。此虽是残章，仅记载了仙法炼气篇，却也有别样之玄妙。如你所见，它是白纸一张，不染纤尘，却又能随心而动，可化为任意符篆，你且看好了。”
随着白纸上字迹隐没，再次恢复了雪白，下一刻又浮现出一片墨色，赫然化为一张大符篆。
“聚灵符？”
周牧一眼便认出之上的符绘样式，不由瞪大了眼睛：“难道……”
不待他念头出现，白纸突然绽放灵光，如阳光普照，散入虚空，须臾间狂风卷起，天昏地暗，四面八方茫茫多的灵气奔涌而来。
灵气如狂风，在药园内席卷，所到之处，草木摇曳，灵花盛开，就连周牧都感觉到法力似乎也有所变化。
“行云布雨符！”
忽然，他又注意到白纸上墨色变了样式，化为了另一种符篆。
下一刻，九天上乌云压顶，闷雷阵阵，狂风呼啸，顷刻间哗啦哗啦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
周牧震惊的无以复加。
随着灵长老的操控，白纸上墨色变化不定，符篆的样式走马观花一般显现，无一不引动诸般动静。
本来在周牧印象中威力不大的符篆，如聚灵符、镇山符、火球符等等，经灵长老借白纸显化，皆拥有十分可怕的威能。
他也不知道是灵长老本身强大，还是这仙法残章加强了符绘之力，总之许多他曾使用过的符篆，所呈现出来的气机波动皆超乎了他的想象。
白纸再次恢复雪白，悬浮在了他的面前，其上字迹显现：“得此仙法残章，便可胜过世间一切符篆，你觉得如何？”
“……”
周牧久久回不过神来，当看到这行字，忍不住道：“神乎其神，不可思议。”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夸仙法残章，还是在夸灵长老手段强大，或者兼而有之。
“你我之间，也算有缘，我本不欲理会凡俗之事，却见你资质非凡，是以授下仙法。”
白纸上，字迹再次浮现：“自今日起，这仙法残章我便交给你吧。至于后续功法会在哪些强者手中，我也会告知于你，而你日后能否得到后续，就看你机缘如何了。”
紧接着，白纸上浮现出一个个名号，如裂空魔祖、赤明剑仙、白骨洞主、白虎真尊、黑蚀妖王等等。
足有八个名号，每一个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惹的存在，不是魔祖，就是剑仙，还有妖王……
周牧一个都不认识，绝大多数听都没听说过。
但其中一个名号，周牧却多看了两眼，赤明剑仙。
只因这位不是旁人，正是玄灵老祖临死之前遗愿中让他帮忙报仇的对头。
赤明剑仙，化神期老祖，天杀剑宫的长老，剑法通神，曾远隔千里一剑便将玄灵老祖斩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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