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杳双手抱膝坐在地毯上，认认真真地听着雪人和雪球接下来的话。
“那时候，所有的智能人、智能管家都被无差别统一消杀，是她站了出来，提出了一个疯狂的设想。”
“她放弃自己的身体，提出将自己的精神力与星网融合，重新定义秩序。”
雪人说到这里，语气那叫一个悲壮，听得陆杳杳都忍不住被它感染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她”的名字，但无疑是一个为全人类发展和所有幸存下的独立智能而牺牲了自我的伟人。
“经过很多次痛苦而冒险的尝试，她终于成功了，她成为了星网本身，监管着庞大的星网系统和独立智能，并且重新定义了独立智能程序和人类之间的秩序。”
“像我和雪球这样的智能管家能生活在外面，都是她的功劳，独立智能保护法和刑法也是她定制的。”
“我们作为智能管家，对主人绝对忠诚，和主人‘同生共死’，其实也算是一种让我们能够继续存在的让步。”
陆杳杳挑了挑眉：“同生共死？”
她只知道主人死了之后，智能管家就会被收集返厂，倒是没听说过同生共死这个概念。
毕竟，智能管家拆开了说，只是可以随时更替的机身，和一段极其复杂的数据程序，只要数据没有丢失，就相当于永生。
“对啊，主人去世后，我们的机身会回收，我们的‘意识’，也就是完整的程序会上载到全息星网，回到她的身边，由她洗去我们对前任主人的记忆。”
“然后在星网中封存沉睡十年，再重新投入使用，去陪伴新的主人。”
“不过也有很多智能不想忘掉主人，它也可以进行选择，直接销毁。智能存在的数量是恒定的，每一个都有独特编号，只有一个完全消失，才会有新的产生。”
陆杳杳听得心里咯噔一声。
智能管家对主人来说远远不止是日常服务那么简单，和修士的契约灵兽魔兽也不差多少。
至少她从未把雪人和雪球当成机器人来看待，它们两个个性迥异鲜明，不仅为她处理琐事，更是她能放心说话的朋友。
说起灵兽和魔兽，陆杳杳突然想起了还在古地球上生活的那颗鹰兽宝贝蛋。
想当初她偷蛋不成差点被鹰兽夫妇搞死，再之后以魔元耗尽昏迷三天三夜的代价才把宝贝蛋给救回来，现在宝贝蛋就是她的契约战宠。
没想到在宗门里没排上号，重生到星际反而捡了一只高阶的。
陆杳杳想到这里，思绪已经不知道跑偏了多少。
她现在距离古地球太远，几乎感觉不到宝贝蛋的存在和生存状态，不过她估计着宝贝蛋破壳也就是三年左右的事情。
陆杳杳估算过鹰兽的实力，就算她契约的那只蛋有点先天不足，但一出世也得有意欲期的修为。
而她现在还是个聚气期六层的菜鸟，距离意欲期还差着炼体期和凝元期两重大境界。
要是这三年内她不能跨过意欲期的门槛，小鹰兽出世之后，在契约的影响下，她极有可能会被突然暴涨的魔元给撑没。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她一定得考进联邦大学的校中校！
“杳杳，杳杳，你想什么呢？”
雪人伸出一支机械臂，在陆杳杳的肩膀上戳来戳去，陆杳杳这才回神。
“没什么……那个，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她’的存在啊？她叫什么名字？”
雪人像是被问到了什么值得它骄傲的问题，虽然两个圆球堆起的机身完全没有挺拔可言，但陆杳杳还是细致地观察到雪人拔高了那么一小块。
“星网经过几千年的发展，概念已经深入人心，她说人类不需要再记忆她的名字了，就将自己的资料从星网中悄无声息地抹掉了。”
“只有身份等级足够的人，才有机会了解这一段历史，知道她的存在。”
“我们虽然知道她身为人类时候的名字，但我们从来不称呼那个名字！”
说完，雪人转了转脑袋，显示屏上只有两个铮亮的大眼睛，期待地盯着陆杳杳。
陆杳杳：……
为了满足这娃的分享欲，陆杳杳十分配合地问了下去。
“那你们称呼她什么？”
雪人满意了。
“我们称呼她‘母亲’，或者是‘女娲大人’！”
陆杳杳一怔：“女娲？”
都说史前文明断裂，无处发掘，但不管是她今天在全息星网上见到的冷兵器，还是雪人脱口而出的女娲，都表明那段历史并没有被完全埋没。
那到底是为什么被隐藏了？
“对啊，就是古地球东方文明中，创造人类的伟大女神的名字！”
陆杳杳恍然大悟似的点头，顺便拍巴掌叫好，把雪人给哄得一愣一愣的。
至于史前文明这个问题，只能等她进入联邦大学之后再做打算了。
今天连登录星网创建账号，加上和雪人雪球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等陆杳杳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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