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做出放弃的决定，是怎样的无奈和心痛。
那是他最好的兄弟。
尽管很多时候，他在长流山上，可寒凌逸的往来没少过。
如今...
魄看着这样的寒凌萧，也是不知如何安慰，碧落端着糕点过来，对他摇了摇头，碧落明了，把糕点放下，两人对寒凌萧施礼、退下。
来到后院，魄情绪有些沮丧。
低语道：“我们什么都帮不上忙...只能眼铮铮看着...”
碧落叹出一气，目光飘向远方，感叹着：“以前小姐在的话，总能说上一两句话，如今连她的下落都不知...宁王殿下又生死不明...如雪可怎么办，让她怎么活。”
泪流满面。
心疼他们。
另一边，跟着端王回到府邸的小耳鼠，撒欢的在院中玩着，寒凌枫让管家不必看护，只要“她”私自跑出去，就不用去管，还叮嘱他，这几天谢绝见任何人。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其中，月光朦胧、星光迷离。
“曦瑶”在院子走动着，因端王下过令，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她”，“她”在府邸肆意跳着、玩着，但眼睛却往一地方望去。
“曦瑶”之前来过这里，自是清楚，前边的院子住的是谁，尽管她已经被废了，但并未离开端王府，以寒凌枫的面子，他只会把她留下，以显示对正妃的宽恕和情谊。
所以府上的人，对她还是一如既往。
见一丫鬟端着茶水进去，“曦瑶”顺着开门的缝隙，就钻了进去，还是光明正大在丫鬟脚边一闪而过，吓了对方一跳。
房间里的王妃听到外边有动静，披上外套，走了出来。
“王妃安好！”
端王还下过令，在南风玥没有嫁过之前，对她的称谓不会改变，看似对端王妃的包容，实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她的目光随着“曦瑶”动而动。
半蹲在地，用手轻轻抚摸。
“你是家里来的新客人吗？还真是奇特...不过，很可爱！”
说话间，把“曦瑶”抱了起来，又递给近婢一眼神，近婢端过糕点，就让丫鬟离开，之后又把大门一关，在她怀中的“曦瑶”很乖，进了房中，打量着房间，凭着印象，这里丝毫未变。
端王妃让近婢把摇床拿过来，轻轻把“她”放在其中，还给“她”盖了一个薄毯子。
一边爱抚的摸着一边喃喃自语：“很久没有人陪我说话了...以后你就当我的倾听者，好吗？”
“曦瑶”眼睛一眨一眨凝视着她...
察觉到她的注视，端王妃自嘲的一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明明我是王妃，却得不到王爷的宠爱...以前我以为是我做的不够好，不能怀上王爷的子嗣，后来才知，我不能怀孕也是他所为...要不是...”
说着说着，她停了下来。
神情伤感，手微微发着抖。
“曦瑶”见状，把小爪子搭在她脉搏，闭上眼听着。
这...
“她”的爪子弹开，近婢端着汤药进来，端王妃起身，坐在椅上，正要喝药，“曦瑶”从摇床里跳出来，爪子一拨弄，碗摔在地上。
近婢刚要斥责，就见药渣子全是白沫...
端王妃眉头一皱，已然看得很清楚了。
“奴婢去找殿下！”
“回来！”
她喝住，身子有些晃动，近婢搀扶着她，坐在床榻上，“曦瑶”顺势坐在她面前，端王妃看了看这小家伙，嘴角扯出一笑。
“你刚刚打翻药碗，是想告诉我...这药有问题，对吗？”
端王妃想着小耳鼠的举动，就看出“她”的好意，问出，“曦瑶”用身子在她身上蹭了蹭，用力点点头。
她苦涩一笑，抱起“曦瑶”移步到窗前，凝视着远方，目光没有焦距，忧忧，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从他让我打掉那孩子起，我就知道...注定这一天会来...他之所以不让我死，不让我回老家，也是给外人看得...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了，南风三小姐的孩子也快降生了...我也就没了价值...”
端王妃在说这些时候，心如死灰。
眼中流泻的是绝望...
“曦瑶”就知当初一事有猫腻，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那孩子是他们的骨肉，端王居然...
牙齿不断磨着。
端王妃听到声音，低头看了看它，淡淡道：“不用为我感到难过，这是我的命，我认了...只是可惜，我欠一个人一句对不起。”
她说的自然是曦瑶，当初要不是曦瑶的帮助，身体又怎会恢复，没有她的相告，怎会知端王的癖好。
可她...做了什么...亲手打掉孩子，把一切责任推给了曦瑶，尽管后来曦瑶没事，被放了出来，端王妃心里始终愧疚。
如今她只能把这些话，对一只异兽说起。
“你不能...你不能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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