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你和姨在一起了，会不会再生个弟弟？”
哪壶不开提哪壶，任慧珊跑过来拉着任洪敏的手。
“你想要吗？”
任洪敏蹲下来，搂着女儿，那边任慧林也跑过来，钻到父亲的怀里。
“不要，奶奶说了，你要是再生个弟弟，就更没时间管我跟妹妹了。”
任慧林搂着父亲的脖子。
“咳咳。”任建春想着，老伴也是没咒念了。
“......”任洪敏能说什么？只能沉默。
任家在老家过了几天安稳的年，然后开学前返回了县城；任洪敏一个人开车到处拜年，偶尔会带着儿子和女儿一起出去。
宋宁和雷晓敏依然是过年初三或初四来秦关山家拜年，现在知道任洪敏的做派之后，都不跟着一起了，宋翊堃年纪大一点了，都不太愿意跟着父母到处拜年，不过来秦若曦家，还是比较愿意的，原因是有好玩的东西还有大红包，这个都是他开学后跟同学炫耀的资本。
年前，任洪敏他们在江省承包土地种向日葵的事情落实了，他们几个业务负责出钱，将来或许偶尔要去那边盯着进度；雷春树负责接收葵花籽，或自己炒，或倒手卖给别人，他挣差价；当地的投资是陈老板组织了三个人，其实就是给干股，保证不被骚扰或被霸凌的。
春节后，等开工去市场了，一行人去签订一个协议，打到一个账户里，由雷春树出面管钱。
当地人看在陈老板及其后台的面子上，也就顺利通过了。
水泥厂整个公司，上市后，销售业绩反而下滑了，年后政策有松动，奖励项目会增加、考核处罚项目会减少，其他财务政策，只要符合财务制度，管理应该会有所放松。
雷春生和雷春鹏商量，看看他们要不要组建一个建材公司，可以以冀北市为中心，辐射京津冀，单靠一个水泥厂，太被动了；而且，那么多的业务员，有些资源搁置起来，是浪费的。
2002年的春天到了的时候，一切又顺畅起来，任洪敏也终于腾出手来，开始跟自己母亲和秦素玉去“奋斗”。
肖静琴如今的态度是不支持、不反对儿子跟秦素玉一起，尤其小儿媳妇也怀孕了，年底之前肯定需要自己帮忙伺候月子带孩子的，龙凤胎这边，就需要想办法了，所以对儿子再婚的想法也就顾不来太多。
只不过，在任洪敏眼里看来，母亲这态度比反对也强不哪里去，太消极了。
任慧珊和任慧林对于小婶婶要给他们生个弟弟或妹妹的事情，很期待，每次婶婶和叔叔过来吃饭，俩孩子都会围着叽叽喳喳的讨论半天。
任洪敏除了无奈，更多的是无力，甚至多了些茫然，事情超过了掌控的范围，他本来想的很好，虽然自私，但是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的办法，那就是母亲帮忙带龙凤胎，蒋姨帮忙带诺诺，他跟秦素玉俩人磨合好了，再生一个俩人自己的孩子，上面三个孩子也大了，再组合一起，摩擦会少很多！
可如今呢？眼看他跟素玉年龄一年比一年大，这婚都还没结，更别提孩子了，而且自己这边龙凤胎需要自己管、需要自己付出更多的心力来照顾，而不是跟之前一样专心的跑市场挣钱去了。
任洪敏独自思考着，如果母亲撒手不管龙凤胎了，素玉再不跟自己结婚，那么自己往外跑的计划几乎是不能实现的了。
三月底，白天上班的上学的都走了，任洪敏跟自己母亲坐下来，面对面的恳谈，“妈，如果我说，等洪生媳妇生了，找个人帮你一起伺候月子，林林和珊珊还得你帮我接送，当然我在家了，肯定是跟着我的，我不在家的话，还是你，可以吗？”
肖静琴看着儿子，这两年显老了许多，“洪敏，你想想，龙凤胎生下来就是跟着我，如今都八岁了，你付出过多少心力？再说了，你弟媳妇怀孕了，目前还没需要我去伺候，我还能帮你带林林和珊珊，如果她需要我过去伺候呢？就跟当初我伺候志敏一样的从几个月开始就伺候呢？人家也是儿媳妇，生的也是我的孙子孙女，我能说不吗？我就跟你说，不要找秦家这个闺女，要是你找个不带孩子的、或者找个姑娘，结婚后帮你带龙凤胎，哪里还有这么多问题？”
任洪敏想了想，“妈，第一我喜欢素玉，这是我年轻的时候的梦想，她当时有家、我也结婚了，不做他想，可是如今有机会了，我肯定会跟她结婚；第二，你以为我是谁？带俩孩子，人家没孩子的、或者大姑娘为何跟我结婚？图我什么？图我有俩孩子，进门当妈吗？在你眼里我好，在别人眼里，我就是跟草，甚至连狗尾巴草都不如。”
“那你要是刚离婚就找，那时候年轻，机会不多吗？你就非得吊死在素玉这棵树上？”
任洪敏看着母亲，多少有些陌生，这些年也是拖累了母亲了。
“妈，其实你只是不喜欢素玉而已，对吗？你是真的不想我跟她结婚，对吗？”
任洪敏似乎找到了症结所在。
“我没那么说，是你想的而已。”
肖静琴被发现了心思，多少有些尴尬，哪怕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的儿子。
“妈，我跟谁结婚，都会生一个我们俩人的孩子，这个是纽带，也是稳固家庭的根本；而跟素玉结婚，是我的心愿，我更愿意跟她生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你不愿意，不喜欢，我不理解，她哪点不好？人漂亮、工作好、收入不低、家里也不是没钱，虽然没有兄弟，但是人家两个妹妹在北京，将来是有出息的，你是哪里能挑出毛病来？”
任洪敏挠挠脑袋，最近掉头发厉害。
“她就是太好了，哪里都好，都超过你，所以我才觉得不合适；从很早你的心就是人家的了，等结婚了，再生一个孩子，那林林和珊珊还有活路吗？或者说你、你们会不会就撒手扔给我和你爸了？那俩孩子从小没妈，如今你再不管，孩子不可怜吗？”
肖静琴落了泪，她是真的伤心，儿子重要，但是孙子孙女也重要，尤其俩孩子是自己一手带到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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