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初染点了点头，踱步走了进去。
而后。
霍初染和陆知羽并排坐着，颜澄坐在对面。
颜澄时不时还会看他们几眼，这使得他俩尴尬得什么小动作都不好意思搞了，说话也拘谨了几分。
这家的店的碳锅不算大，一批肉放上去烤熟后，还没怎么吃就没了。
“你们俩吃，我来烤。”颜澄把那一盘五花肉端了过来，细心地烤了起来。
霍初染连忙开口：“这怎么行？学长你不吃吗？”
颜澄淡淡地道：“这烧烤酱有点辣，我吃不了。”
闻言，霍初染和陆知羽面面相觑，脑门上仿佛同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又不约而同地夹了一块肉尝了尝。
异口同声地道：“不辣啊。”
颜澄眼角抽了下，轻笑着说：“我一点辣都沾不了。”
陆知羽：“……”
霍初染：“……”
他俩当时又互相对视了一眼，用眼神交流了句“那他跑过来凑什么热闹？”
于是这顿饭，逐渐演变成了——颜澄一言不发地烤肉，陆知羽和霍初染不停地吃吃吃。
“学长，再加点辣椒吧。”霍初染咬了一块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颜澄瞥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倒了一点辣椒面，“够吗？”
霍初染蹙了蹙眉头，半开玩笑地说：“你这也太斯文了。我来。”
说着，她忙不迭伸出了手，颜澄还没来得及放下，两个人的手就这么触碰到了一起。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霍初染手上的触感极为强烈，很快身上的温度升高，脸颊也火辣辣的。
他正看着她，眼睛墨黑纯粹，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含着浅浅的笑意。
霍初染蓦地心跳错乱了一拍。
反应过来后，她连忙收回了手，讪讪地补充了句：“其实也不用那么辣。”
之后她再没提过任何要求，触碰过他皮肤的那只手着了魔似的，一直残存着他的温度，微微灼热，存在感极强。
呼吸也在不知不觉中紊乱了节奏。
霍初染犹记得，那顿饭吃到后半段，她完全心不在焉，食之无味，眼神一直低低的，不太敢看对面颜澄的眼睛。
饭后，颜澄没有回学校，和他们道了别就坐车走了。
陆知羽和霍初染一起回了庆京大学，回程途中他们都没说话。
走在庆京大学的林荫小道上，陆知羽稍稍靠近了些，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去牵她的手。
突然的接触，霍初染只是错愕了一秒，而后朝他笑了笑，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反握他的手。
“初染。”陆知羽轻轻地叫她的名字，却没有下文。
霍初染抬眸，“怎么了？”
陆知羽澄亮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初染，你……真的喜欢我吗？”
“啊？”霍初染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问。
陆知羽低了低眸，神情晦涩难辨，又重复了遍，“你对我真的是喜欢吗？”
霍初染觉得莫名其妙，想也没想就回答：“当然啊。不喜欢为什么要答应和你在一起？”
空气静默了片刻。
陆知羽又道：“不是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而是喜欢吗？”
霍初染不明白：“这有区别吗？”
“当然有。没有不喜欢，只能说明你不讨厌我。但不代表你对我倾心。”
“我觉得都差不多啊。”霍初染还是很懵懂，理解得不太透彻。
陆知羽轻叹了声，揉了揉她的头发，浅浅地笑了：“算了。我们霍大小姐只管接受宠爱就行，不用分清什么是真的喜欢。”
“我哪里分不清？”霍初染不服气，揪着这事儿不放，“我不懂你可以告诉我啊。”
陆知羽睫毛轻颤，轻声说：“不用懂，我怕你懂了之后就把我甩了。”
霍初染当时怔愣了下，随即捏了捏他的耳朵，“胡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甩了你，莫名其妙。”
当这段记忆猝不及防地回放在霍初染脑海里时，她恍然间懂了陆知羽当时那么说的原因了。
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要突然凑过来牵她的手。
他那时一定看到了她和颜澄的肢体接触，一定注意到了她那时脸红心跳的慌乱反应。
所以才会特意试探一下，可她那时平淡至极的反应，让他极其失望吧。
怪不得会说出那样的话。
“霍同学，不想回答也不用装木头人吧？”
颜澄的声音突然响起，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看向他，“喜欢”两个字像魔咒一样盘旋在她脑海里。
她真的……不懂什么才是真的喜欢吗？
默了几秒，霍初染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道：“关你屁事。”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门一关，颜澄愣了下，气笑了，扬起手在脸上扇了一巴掌，愤愤地说：“真是嘴贱，急什么急？”
*
霍初染回到公寓，躺在床上，出奇的——失眠了。
她翻来覆去，心烦意乱。
最后烦躁地嘀咕了一句：“喜欢个屁！”
就立刻又翻了个身，紧闭着双眼，强迫自己入睡。
*
翌日，天初亮，霍初染十分不幸地从天黑躺到了天亮。
她搓了搓短发，面无表情地下床，换衣服，洗漱。
出了公寓楼，毫无意外地，榕树下又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手里拎着墨深坊的包装袋。
霍初染眉心突了突，一夜未眠使她心情很糟糕，没什么食欲，“谢了，但我不想吃。”
颜澄刚递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他哂笑：“现在连我送的早餐都不要了吗？”
霍初染：“？”
这狗男人咋还曲解她的意思呢？
“我没胃口。”本来不想多解释的霍初染，顿了几秒还是不耐烦地说了理由。
颜澄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了。
*
雅君国际中学，高一（10）班。
还没走到教室，就听到里面嘈杂声一片，还有不少人鬼哭狼嚎。
其中吼得最大声的当属黄毛，他歇斯底里地扯着嗓子：“卧槽！我看他们那些尖子班的人拽个屁!以后小八那群货看到老子不得绕道走！”
“你得意什么，又不是你考了全年级第一。”姚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道。
门外的霍初染听到这句，脚步定住，转头看向一脸淡定的颜澄。
全年级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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