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早早起了床，去了县城附近的一个养牛场。
井研县的工业是煤矿，农业主要是养牛，所以这里的牛肉汤锅很出名。
我去养牛场当然不是为了买牛，而是为了买牛眼泪。
我原本让二叔施法帮我开下天眼，但是二叔不肯，他说他在养伤，不能动气，让我自己去买牛眼泪。
我就想不明白了，二叔无非就是一个脚伤，什么叫不能动气？
我来到养牛场，搭讪了一个工人，给了他一张老人头，让他帮我搞一小瓶牛眼泪。
事情很快就搞定了，我晃了晃手里的小药瓶，感觉牛眼泪也并没有什么好特别的，看上去跟人眼泪是一样的。
我怀揣着牛眼泪，迫不及待地回到医院，举起小药瓶，就跟滴眼药水一样，滴了几珠牛眼泪在眼睛里面。
那牛眼泪带着丝丝清凉，我轻轻揉了揉眼睛，并未感觉有何异样。
片刻以后，我的瞳孔里面隐隐升起一团雾气，我看出的世界跟平常看见的世界好像不太一样。
我看出的世界并不是彩色的，而是有些暗红暗红的深色调，显得格外诡异。
我把我的感受告诉二叔，问二叔道：“我这是不是开天眼了？”
二叔点点头：“这说明牛眼泪起效果了，你出去走走吧，祝你好运！”
我摸了摸袖口里的龙渊剑，点点头，起身走出病房。
白天的医院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比赶集还要热闹。
医院是生意最好的地方，此话一点都不假。
大概是白天的流动人口很多，阳气充足，医院里的那些孤魂野鬼自然不敢出来，我在医院里四处转了转，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看见什么脏东西，这让我微感失望。
我正兴趣索然往回走的时候，突然看见昨晚那个胖护士下夜班，看见胖护士我就想到了夏果，又想到了昨晚张仁贵对夏果说的话，他说夏果的背上挂着一个老婆子。
夏果是个好女孩，我想帮助她，如果她真的被脏东西缠上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我迎了上去，跟胖护士打了个招呼，向她询问夏果在哪里。
胖护士斜着眼睛上下瞅我，突然冷不丁问我一句：“你是不是想泡夏果？我告诉你，想泡夏果的人多的去了，从这里能够排到县政府，你小子资质平平，估计是排不上号了！”
你大爷的！
我只是打听一下夏果的下落，居然平白无故被胖护士“羞辱”了一番，还说我资质平平，排不上号。
我想都没想到，带着赌气的口吻回怼道：“我想泡你！”
此话一出口，我立马就后悔了，万一胖护士当真了怎么办？
我看见胖护士脸颊飞起两抹红晕，一脸娇羞的低下头，露出少女般的羞赧。
我赶紧慌慌张张地解释道：“那个，呃，你别误会……”
胖护士伸手戳了戳我的胸口，羞答答地说：“想要泡我？你做梦！”
听闻胖护士这句话，我心中悬着的石头立马落了地，我高兴地说：“是是是，我做梦！我做白日梦！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胖护士双手捂胸：“我不跟你说了，我要下班了！”
我拦住胖护士：“哎，你还没告诉我，夏果在哪里呢？我找她有事！”
胖护士扬了扬下巴：“在做检查呢！”
“做什么检查？”我好奇地问。
胖护士说：“最近她身体不太好！”
“她不是护士吗？”我微微皱起眉头。
胖护士瞪我一眼：“你这人说话真是奇怪得很，护士就不是人吗？护士就不可以生病吗？”
胖护士的嚷嚷声惹来好几个路人的侧目，我赶紧求饶道：“我的好姐姐，你不要激动嘛，夏果她怎么了，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胖护士说：“不知道，检查了两次，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反正就是胸闷气喘，腰酸背痛，今早上楼梯，走一步要喘三步， 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导致身体出现异常，我让她请个假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她又不肯！哎，别看她年纪轻轻，可是我们医院出了名的拼命三娘！”
胖护士还在嘟囔的时候，我已经大步流星往检查室走去。
来到检查室，碰上夏果，刚做完胸腔CT出来。
“夏护士！你不舒服吗？”我问夏果。
夏果脸色苍白，额头挂着虚汗，神色憔悴地说：“最近可能经常加班，气血虚弱，身体疲惫！怎么？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夏果在说话的时候，我的目光投向她的后背。
这一眼看过去，我的心里狠狠打了个冷颤，禁不住变了脸色。
在牛眼泪的加持下，我成功看见夏果背上的脏东西。
张仁贵没有瞎掰扯，夏果的背上果然挂着一个老婆子。
那个老婆子身形佝偻，身穿破烂脏衣，脑袋上像是生着一颗瘤子，以至于她的容貌看上去非常丑陋，左边眼珠几乎都被挤出眼眶，看上去很是恐怖。
我看向老婆子的时候，老婆子正鼓着那只可怖的眼睛瞪着我，她发现我看得见她。
怪不得夏果最近会觉得胸闷气短，腰酸背痛，背上挂着这样一个老婆子，当然会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等我开口说话，那个老婆子却率先开口说话了，她说的话大概只有我能听见，她用一种带着威胁的口吻对我说：“小子，不要多管闲事！”
我这个人，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我，越是威胁我，我的骨头越硬。
夏果见她跟我说话，我没有反应，于是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喂，说话呀，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此时此刻，我哪里听得见夏果在说什么，我伸手指着那个老婆子，厉声呵斥道：“我数三声，立刻给我滚下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这一声吼，把刚刚走到检查室门口的两个病人吓跑了，也把夏果吓得愣住了，夏果呆呆地看着我：“你在发什么神经？”
我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对夏果说：“你的背上，有个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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