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尘等人只看着她，不言不语，空气中却都弥漫着尴尬又压抑的气息。
楚悠感觉自己被申屠胤握着的手腕上，力道正在逐渐收紧。
倒是不痛，所以她也没出声制止，只低声反问了句：
“这个‘本命石‘，真的靠谱吗？”
可别专门坑她呀！
鲛皇也从震惊中回神，格外慎重道：
“楚姑娘，我们鲛人的本命石伴随我们一生，绝不会说谎，也不会出现失误的。”
鲛后也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楚姑娘，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若是知道，怎会不承认，还折腾这么久？”
楚悠苦笑着，虽然也觉得，自己这话的可信度并不是很高。
就在她绞尽脑汁时，一直安安静静待在角落的宁洛，却缓步走了过来。
他整条右臂都缠上了纱布，用三角巾挂在脖子上保持固定。
脸色依旧冷白清透，一举一动都如同落入凡尘的仙人般缥缈。
他有些复杂的视线，先在楚悠身上停了一瞬：
“小师妹，你可还记得昏迷被罗刹族网去拍卖时，被泡进了‘九幽迷情乳’的事？”
“怎么会不记……”
楚悠的话说到一半，脑子里先前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瞬间拼凑完整，如遭雷击地呆住了。
好一晌，她才听到自己艰难开口：
“不会吧？”
宁洛浅浅颔首：“应该就是了。”
“不会吧！”
楚悠还是不信。
宁洛无奈轻叹：“你可还记得，小司徒帮你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吗？”
“就感觉神识被拥抱、被……”
说到这里，楚悠自己顿时了，在场的所有人也秒懂了。
看着楚悠彻底呆愣住的样子，众人的表情一言难尽。
宁洛其实早就猜到了，他答应过司徒允儿保密，但却不会见死不救。
所以，方才便是楚悠没有意外弄破手指，宁洛也会让她试一试验证。
这般，便不算他主动说出来，不算食言了。
“楚姑娘，我们允儿他……”
“鲛皇、鲛后！“
短暂的失神后，楚悠已经镇定下来，知晓他们要说什么，抢先道：
“能否请二位给我点时间，我需与四位夫君单独理一下思绪？”
这事儿实在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她不能放任司徒允儿不救，但也是在与他们商讨清楚后才行。
便是鲛皇和鲛后再心急，也知晓这等事情，是自家儿子的选择，得给楚悠自主选择去不去秘境的权利，便与宁素烟等人一同出了门。
待屋内只剩下楚悠和她那四位风华绝的夫君，气氛紧绷中，又多了一丝滑稽的尴尬。
“我······”
楚悠刚说了一个字，霁尘却率先打断了她：
“悠悠，这回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都知晓并非你的本意。
但小司徒与我们朝夕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关于人类的言行举止，都是我和三师兄亲自教的，我们同样不愿他出事。
至于你与他之后究竟如何自处，先将人救出来后再说，可好？”
难得见霁尘竟有这般“大度”的时候，楚悠一时间没回过神。
申屠胤已经默默地给楚悠处理好了手指的伤口，一边收拾医药箱，一边低声道：
“先救人。”
江心白朝楚悠笑了笑，如沐春风：
“悠悠，时间紧迫，你先去找鲛皇鲛后进秘境吧。”
“这······”
楚悠更懵了，直觉这四个人不太对劲，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而南宫颜却直接上手，已经将楚悠推了出去：
“快快快！小司徒那么弱，你再耽搁下去，可能就来不及了！”
鲛皇和鲛后没想到楚悠这么快能出来，连忙殷切地上前。
对上他们期许祈求的目光，楚悠自是说不出拒绝的话，便由他们带着去了鲛人族的秘境。
屋内，四人凑到一起，面色皆有些凝重。
这回依旧是江心白先开了口：
“如果南宫没看错的话，那时候悠悠的跟前，是有十颗邪恶的‘光珠’，对吧？”
“没错！”
当时的幻想太逼真，南宫颜想模糊记忆都难：
“而且，我后面回忆了一番，应该每个人最多只能吸收一个邪恶‘光珠’，当时加上小师妹，我们才八个人在场。”
“你的意思是，或许当时还有两位男子，并没有到场？”
霁尘猜测道，“而且，他们也极有可能是那一世小师妹的夫君？”
南宫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也没办法确定。”
沉吟良久，江心白才从容开口：
“如果注定我们都会‘回归’，或许许多事情早已在冥冥之中注定，我们难以左右。
例如小司徒这件事，倘若不是他愿意以献祭这样的方式救悠悠，悠悠要么就可能要与他或者宁兄······才会不受损。
要么，便会遭受不可逆转的损伤。”
“我们谁都没有责怪小司徒的意思。”
申屠胤低声道，得知司徒允儿还有救，其实他还松了口气，但心底的酸涩也不假。
江心白也跟着颔首：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必太介怀悠悠未来选中的人，是否在不在我们七人之中，或许‘上苍’自有安排。
否则，上回在人界华城的时候，悠悠都被欲魔附体，还是在那般被引诱的状态，她都能挣脱束缚，不对叶心逞动旖念。”
闻言，三人的心头也莫名松了口气。
他们与楚悠是怎样的过程，自己最清楚。
她虽多情，但绝不滥情。
“所以说，最多九个人？”
霁尘觉得这个数字，差不多已到了他能接受的极限。
南宫颜却冷不丁冒出了句：“我觉得，最多有十个！”
对上另外三人不解的眼神，他慢悠悠地摇着折扇：
“你们就没想过，只要是悠悠的夫君或者爱慕者，定然不忍心她吸收那些邪恶‘光珠’。
所以极有可能正好十个人，每人吸收了一个。
反正往多了猜，如果真有这么个人出现了，我们也不至于如此刻这般手忙脚乱。
如果没有，那就是意外之喜，不是？”
“你这回居然这么通透了？”
霁尘诧异地与南宫颜对视，彼此又傲娇地扬了扬眉，冷哼着别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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