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观星楼上，夜色如墨。
苏棠站在城头,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敌军篝火,眉头微皱。这是敌军压境的第三天,虽然还未开战,但暗流汹涌。
"夫人还未歇息？"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棠回头,看见沈珩大步走来,不由莞尔："将军不也是么？"
沈珩来到她身边,目光望向远处："敌军的篝火,比昨天又多了些。"
"是啊。"苏棠点头,"他们在故意显示兵力。想让我们以为他们援军已到。"
"夫人看出什么了？"
"这些篝火......"苏棠指着远处,"有些太过整齐了。而且......"她嘴角微扬,"燃料用的都是湿柴。"
沈珩眼前一亮："所以烟气才会这么重。他们是在......"
"不错。"苏棠笑道,"他们是在虚张声势。一堆火分成几堆,看起来人多。"
沈珩不由得感叹：这个女子,总是能看出常人看不到的细节。
"不过......"苏棠话锋一转,"他们这么做,反而暴露了意图。"
"此话怎讲？"
"敌军既然要虚张声势,就说明他们的援军还没到。"苏棠分析道,"所以他们才会用这种方法迷惑我们。"
沈珩点头："确实如此。那依夫人看,他们的援军......"
"至少还要三天。"苏棠笃定道,"所以这三天,是我们的机会。"
正说着,一阵冷风吹来。苏棠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沈珩见状,连忙脱下披风替她裹上："当心着凉。"
"多谢将军。"苏棠笑道,"不过将军自己......"
"我不碍事。"沈珩摆手,"倒是夫人,这几天太操劳了。"
苏棠闻言,心中一暖。这个男人,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关心。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绿竹今天打探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谢大人今天秘密见了一个人。"苏棠压低声音,"那人穿着商人打扮,但背上有剑茧。"
沈珩眼神一凛："武人假扮的商人？"
"不错。"苏棠点头,"而且据绿竹说,那人说话带着胡人口音。"
"胡人......"沈珩若有所思,"会不会是敌军的联络人？"
"极有可能。"苏棠冷笑,"谢家果然和敌军勾结。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图谋什么。"
沈珩沉吟片刻："会不会和那批物资有关？"
"物资？"
"就是前几天运来的那批军械。"沈珩解释道,"虽然品质不好,但数量不少。若是落入敌手......"
苏棠眼前一亮："我明白了！他们故意运来劣质军械,就是要让我们掉以轻心。等战事一起,谢家的人就会......"
"放火烧掉我们的军械库！"两人异口同声。
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赞赏。这种心有灵犀的感觉,让两人都觉得温暖。
"不过......"苏棠笑道,"我已经让人做了准备。"
"夫人早有安排？"
"那些劣质军械,我让人分散存放。"苏棠解释道,"表面上都在军械库,实际上......"
"高明！"沈珩赞叹,"这样就算他们得手,也烧不了多少。"
苏棠点头："而且我让人在军械库周围多埋了些火药。要是他们敢放火......"
沈珩失笑："夫人这是要让他们自投罗网啊。"
"不然呢？"苏棠俏皮一笑,"既然他们送上门来,总要给点见面礼。"
看着她狡黠的笑容,沈珩心中一动。这个女子,不但足智多谋,还总能给他惊喜。
夜风渐起,城头愈发寒冷。苏棠裹了裹披风,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这是沈珩身上的味道。
不知为何,这股檀香让她感到安心。就像这个男人一样,总是能给她最温暖的保护。
"夫人在想什么？"沈珩见她出神,轻声问道。
"没什么。"苏棠摇头,"只是在想,战事一起,将军就要上阵杀敌......"
话未说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
沈珩心中一暖,轻声道："夫人是在担心我？"
"这么大的战事,谁能不担心......"苏棠移开目光,但眼中的泪光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沈珩见状,心中越发柔软："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将军要说话算话。"苏棠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定要平安回来。"
"一定。"沈珩郑重承诺。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牵挂。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将军！"萧远快步跑来,"斥候来报,敌军在调动！"
沈珩和苏棠对视一眼,立刻收敛了情绪。现在是战时,由不得儿女情长。
"什么情况？"
"敌军主力在向西移动,似乎是......"萧远话未说完,又一名斥候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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