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后巷里，寒风呼啸。李教授的枪口在昏暗的路灯下闪着冷光。
"父亲...为什么？"方雪的声音在颤抖，"这些年，你一直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不只是这些年。"李教授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从你母亲发现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别无选择了。"
"是你杀了妈妈？就因为她发现了九头蛇的存在？"
"她发现的远不止这些。"李教授说，"1999年初，你母亲负责一具无名女尸的解剖。那具尸体有非常特殊的器官特征，和章家大小姐几乎一模一样。她开始调查，发现了我们的实验。"
秦川慢慢移动位置，试图转移李教授的注意力："所以你们伪造了那具尸体，让所有人都以为章家大小姐死了。"
"不，那具尸体是真的。"李教授苦笑，"是我们最早的实验品。她和章家大小姐有着相似的基因突变，但实验失败了。你母亲从尸检报告发现了端倪，开始追查整个案子。"
"然后你就..."方雪的拳头攥得发白。
"我必须阻止她。"李教授说，"这项研究关系到无数人的生命！你知道器官再生技术能救多少人吗？"
"打着救人的幌子进行人体实验，这就是你的理由？"
"理想总需要牺牲。"李教授举起枪，"很抱歉，方雪。看来你也和你母亲一样固执。"
就在这时，货车后厢突然传来一声异响。李教授回头查看，秦川抓住机会扑了上去。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
子弹擦过秦川的肩膀，打在货车上。两人扭打在一起，枪滑到一边。方雪立即冲上去捡枪，却被一双手抓住了脚腕。
是L医生！他不知何时躲在货车底下。
混战中，一个文件夹从L医生口袋里掉出来，里面的照片洒落一地。那是一张张血淋淋的手术照片，还有...一张婚纱照？
方雪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气。照片上的新娘赫然就是章家大小姐，而新郎...居然是L医生！
"住手！"李教授突然喊道，"小心那些照片！"
但已经太迟了。方雪从地上捡起婚纱照，发现照片背面写着一串数字：B-137，B-139，B-149...
"这是实验体编号？"她看向李教授，"为什么会在婚纱照上？"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照片。"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货车后厢传来。众人循声望去，看到章家大小姐艰难地爬了出来。她不知何时醒来，脸色苍白如纸。
"这是我们的结婚照。"她看着L医生说，"也是我留下的最后一个证据。"
L医生面色大变："你...你在照片里做了手脚？"
"不是在照片里。"章家大小姐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是在你的身体里。"
"什么？"
"二十年前的婚礼上，我在你的酒里做了手脚。一种特殊的纳米示踪剂，会在体内缓慢释放。这些年你们在我身上做实验，却不知道自己也是个实验品。"
李教授瞬间明白过来："所以B-137他们的基因突变，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你..."
"是我让他们也有了器官再生的特征。"章家大小姐说，"这二十年来，他们利用我培育器官，却不知道自己也在变成我这样的实验体。现在，全部的证据都在你们的血液里。"
"疯子！你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吗？"L医生怒吼。
"我当然知道。"章家大小姐平静地说，"很快，你们都会出现器官衰竭的症状。除非...定期注射特定的药物。而那个配方，只有我知道。"
方雪终于明白了一切："所以他们这些年一直没杀你，是因为需要你来维持他们的生命？"
"你比你母亲更聪明。"李教授苦笑，"难怪L一直坚持要控制你。你们母女都有着惊人的洞察力。"
"但现在晚了。"章家大小姐说，"我已经把配方发给了全世界的主要医疗机构。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九头蛇的真面目。而你们...大概只剩下24小时的时间了。"
李教授和L医生的脸色变得惨白。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
"结束了。"秦川说，"你们逃不掉的。"
李教授看了看手表，突然笑了："也许吧。但至少...我可以带走一些人给我陪葬。"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遥控器："这家医院的主供氧系统里，装着一种特殊的气体。只要按下这个按钮..."
"不！"方雪扑上去想抢遥控器，但已经太迟了。
李教授按下了按钮。
远处的医院大楼传来一阵骚动。所有的气体管道开始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你疯了！"L医生喊道，"病房里还有那么多病人！"
"这就是代价。"李教授说，"为了科学进步..."
他的话还没说完，章家大小姐突然扑到他身上，一把抢过遥控器。
"住手！"李教授掏出一把备用手枪。
枪声响起。
章家大小姐的胸口绽开一朵血花，但她死死抓着遥控器不放。两人一起摔倒在地，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病号服。
"快！"她艰难地将遥控器扔给方雪，"红色按钮...可以...终止释放..."
方雪接住遥控器，立即按下红色按钮。警报声渐渐平息。
"爸..."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李教授，"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
李教授却看着章家大小姐："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是吗？从二十年前就开始..."
"我只是...在每个人身边...都留下了棋子..."章家大小姐虚弱地说，"就像...你教我的那样...永远要..."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了。
警车包围了整个区域。救护人员冲进来开始抢救，但章家大小姐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这一次，是真正的死亡。
方雪蹲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照片。婚纱照上，年轻的章家大小姐带着明媚的笑容，仿佛还活在二十年前的阳光里。
"方雪。"秦川轻声说，"医院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我知道。"她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去看看那些孩子的情况吧。"
就在这时，一个警员跑来报告："秦队！在医院地下室的废墟里，发现了一个保险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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