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念耳边一阵热，瞬间把泪花逼了回去。
一阵红染上了脸。
这个人，真是说话不分场合。
虽然知道刚才许鹤年的声音很小很小，但心底还是慌着被妈妈听到。
桌下的小脚丫骂骂咧咧的踩了许鹤年一脚，以示小惩。
可小脚丫不敌双腿，被死死的钳住在那，愣是她使出再大的劲儿也收不回来。
桌底下暗流涌动，桌面上，许鹤年还贴心的为林乔念夹菜布汤呢。
“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拉倒吧，大晚上还干什么活。”
林乔念嘴快着回怼，却又对上许鹤年意有所图的眼神。
还能干什么活……
体力活！折腾得要死要活！
真是后悔回了那一嘴……
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
林乔念只能安静的把这顿饭吃完，然后陪洋洋看书认字。
许鹤年端着碗筷走进厨房的时候，林乔念才跑回自己的房间，找那本非主流日记本。
……
厨房，许鹤年帮着宋清雅洗刷着餐具。
自来水龙头的潺潺声冲刷着二人轻声的对话，似是不想让林乔念听到似的，说得格外小声。
“你父亲电话里就说了这些，关于办不办婚礼我是没什么意见的，我就想问问，你们俩自己的意思。”
宋清雅将前几天许正辉的来电告诉了许鹤年，一来是征询下孩子们的意见，二来，她也知道他们父子关系的僵持，想知道这究竟是许正辉一个人的意思还是他们父子的意思。
显然，许鹤年是错愕的。
错愕在于，许正辉什么时候接受了林乔念，也错愕于许正辉竟然还记得自己这个大儿子，给儿子操持起婚事来了。
真是难得。
宋清雅见许鹤年僵住的表情下停顿了好久也没答话，明白了许正辉没与许鹤年商量过。
也明白了，许鹤年似乎没有办婚礼的打算。
她擦拭着餐盘，重新挂起笑容：“没事儿，我随口一说，你不用放心上。”
“不是，妈……”
许鹤年擦干了手，又瞥了眼屋外，贴耳对着宋清雅窃窃私语了起来。
……
丈母娘和女婿收拾厨房特别慢，林乔念都把洋洋哄睡着又洗完澡了，那两人才有说有笑的从厨房出来。
“和我妈又聊什么呢，那么久。”林乔念躺在藤椅上吃着许鹤年递来的水果切片，漫不经心的嘟囔着。
捏着果签的手被抓住，本想送入口中的凤梨被拐了个弯，落到了许鹤年的嘴里。
含糊道：“等不及了？痒了？”
林乔念一惊，生怕被妈妈听到，又急又轻的开口：“在我家里你不要这么放肆发言吧？”
“又不是没放肆过。”
“那之前是家里没人……你没住过不知道，我家这个老房子隔音可差了，而且家里小，绣花针掉地上都听得到响声呢……”
林乔念又急又臊的，眉飞色舞的描述着，试图阻断许鹤年的蠢蠢欲动。
没想到，许鹤年不吃这一招。
“只要你别哼哼唧唧出来，妈听不到的。”
“不过要是叫出来也行，我喜欢听。”
他将一小块凤梨递到她嘴边，看着她愤愤不平而又无话可说的把凤梨吃下去的小表情，不自觉的又笑了。
“自己吃完，我去洗澡。”
许鹤年把果签插回凤梨肉里，收手时对她的耳垂轻轻一捏。
林乔念一个激灵便知后事如何了。
从许鹤年在客厅餐桌上都口不择言的样子，就知道他压根不怕被听到。
林乔念只能趁着宋清雅回主卧之后，在主卧的门缝处塞了些布条，连带着小房间的窗户和阳台门都塞得仔仔细细。
这番兴师动众的样子让滴着水擦着身子出来的许鹤年觉着更发笑了。
“你这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这又没漏水也没漏雨的，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许鹤年把主卧门缝下的布条撤走，连带着人一同抱到了小房间里。
“我倒觉得，这样更有用。”
林乔念被甩在单人床上放下，还没整好睡衣，就被许鹤年钳住了双手。
布条在合并的手腕处绕了绕，将两只扑腾的小手束在了一起。
“不用这样……唔……”
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布条就绑在了林乔念的嘴上。
其实还是可以说话的，但这老房子的隔音让她不敢再多嘴了，生怕许鹤年会再拿着布条绑点什么。
瞬间乖巧。
可许鹤年却没下一步动作。
面对林乔念的惊讶，许鹤年在她胳肢窝下挠着痒，“不是说了，晚上你卖力气么？”
是的，是这么说来着……
不过这手和嘴都无计可施，整个人也坐不直。
林乔念指了指布条，示意自己不方便。
许鹤年勾嘴一笑，
“要我卖力也行。不过那你就得好好受着了。”
说着好似心不甘情不愿似的，动作可是利索得很。
也是真的很卖力，掐在腰间的指痕瞬时斑驳。
林乔念起初还能控制着不出声的，可后来晃得她眼神模糊、意识游离了，她才明白那句好好受着是什么意思。
……
意识没有归位之前，她感觉自己被抱着去了浴室，又小心的放回了被褥里。
感觉到脑袋下面枕着一个结实的手臂，闻得到熟悉的木质香调。
这番消耗之后，睡得格外的香沉。
沉到她梦到了一家人幸福自在的出去郊游，有许鹤年，有妈妈，有洋洋，有林乔泽。
这大概就是她最珍贵的所有了吧。
许鹤年望着她在睡梦中咯吱笑着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情绪就轻易的被她牵动着，和她重新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他的笑比前七年都多。
伸手去摸摸她酣睡的脸。
但她却忽然皱紧了眉头，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紧张不安了起来。
随着一声“乔泽！不要！”
林乔念猛然直起了身子，大汗淋漓。
惊慌的睁开眼，环视着林乔泽住过的小房间，才明白这是梦。
“幸好是梦……”
许鹤年拍着她的背，宠溺的问着：“做噩梦了？别怕别怕。”
林乔念调整了几口呼吸，带着哭腔。
“我梦到乔泽坠崖了，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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